况周颐(1859—1926),晚清词学四大家,一生致力词学,早年词风受其乡贤亦是晚清词宗王鹏运之影响,词风轻扬艳丽,辛亥清覆,词风骤变,多伤家国之悲,多怀故园之恋。民国创建,䰞文沪申,晚年撰写掌故名著《眉庐丛话》,内容广博,笔下春秋,极具文史价值,非一般掌故笔记之妄肆激扬,信口雌黄者可比。蔡登山先生在《眉庐丛话全编本》前序中谈及况氏以词人之笔,腹笥之丰,不仅含英咀华,其不尽之意更在文字之外,确是至评,今摭拾其中几则以佐蔡先生之评并读后观感。 《眉庐丛话全编本》36页第三则:道、咸以还,仕途波靡,风骨销沉,官场陋习,滥觴于此,有无名氏赋《一剪梅》词云:“仕途钻刺要精工,京信常通,炭敬常丰。莫谈时事逞英雄,一味圆融,一味谦恭。大臣经济在从容,莫显奇功,莫说精忠。万般人事要朦胧,驳也无庸,议也无庸”。其二云:“八方无事岁年丰,国运方隆,官运方通。大家襄赞要和衷,好也弥缝,歹也弥缝。无災无难到三公,妻受荣封,子荫郎中。流芳身后更无穷,不谥文忠,便谥文恭”。文词辛辣,讥讽入木三分。晚清官场腐败之余荫所及,陋习因循,传承至今,今之官场,无知、无能并庸贪者多类于此。 《眉庐丛话全编本》38页第六则:洪文襄(承畴)泊薨于位,其仕明、仕清之前后勋绩,咸能称述,惟于中间之去故就新(叛明降清),措词极难得体,某名士索金秉笔:“杀吾君者吾仇也,诛吾仇者吾君也”。叛国失节而文字狡㵷者如此,真是叹为观止。 《眉庐丛话全编本》252页第三七七则:道光权相穆彰阿,阿容悦上,事无可彰,惟其汲引曾文正于君上:“遇事留心,可大用”。揣摩上意入微,并妥善成全,于曾文正有琢雕之功,似可见其并非一无是处。 《眉庐丛话全编本》254页三八二则:骆文忠(秉璋)鸩杀石达开子。骆文忠与石达开为广东花县同乡,石达开被擒,求骆文忠宥其幼子,文忠留养数年,教诲备至,然其傑骜已露,反志已萌,文忠挥涕鸩之。前之抚养乃因乡谊,后之鸩杀是为国谋,其法不足取,其行实有古大臣之风。 《眉庐丛话全编本》以词人之笔写清代掌故,文词风雅,含意不尽,虽著作于民国,实启迪于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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