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段時間自己很喜歡看童話故事,因為其中蘊含著許多的隱喻、文化脈絡與過去曾發生過的真實事件,而這些故事的呈現,往往因為太過悲傷而說不出口、難以消受而只能戲謔看之,遂而將它們一一化為童話,好像在告解,也好像是期待藉由書寫與被閱讀,讓自己內在深層的遺憾與情感得以昇華,好迎接更新、更美好的未來。 自從父親死後,阿娣麗娜就肩起幫母親梅蘭妮打點一切的責任,不管是生活上、劇團的巡迴演出,都由她一手包辦。然而在臺灣國家戲劇院最後一場演出時遇到的跟蹤狂,一直讓阿娣麗娜與梅蘭妮心悸猶存,遂而決定前往陳年摯友朱利安的家中,尋求慰藉。 偶然間阿娣麗娜找到一張寫有母親跟朱利安等七人的姓名與住所的紙張,又聽到他們兩人的密語,才曉得遠在倫敦的卡莉阿姨居然以異樣的死法在墨西哥死去,而這一切似乎跟獵巫行動有關! 為了探知長輩們不願告知的事實,以及將帶有魔力的銀笛送交給媽媽,阿娣麗娜跟朱利安的兒子尼可拉斯偷偷地前往墨西哥,想找出卡莉阿姨死亡的真相。整趟旅途中最讓兩人意想不到的是,原來包括他們兩家在內,都曾經是童話故事的原型,且七個家族分別都帶著七種原罪! 難道教廷真的為了追殺他們而派出殺手?而潛藏在他們身世背後,又帶著什麼樣驚人的秘密? 作者海德薇在《禁獵童話》中結合了七個童話、《聖經》中的七原罪、以及許多樂理的底蘊,創造出一個帶有奇幻色彩、卻又彷彿可能發生在你我周遭的故事。 童話故事自從將令人恐懼的文本除去之後,逐漸蛻變成兒童認識世界、睡前故事的一種媒介,甚至在迪士尼巧妙地編劇與重新撰寫劇本之後,更成為一種讓人欽羨與期待的生活價值觀:愛是隱藏在一切磨練背後的答案。 然而海德薇卻提醒我們,故事不一定那麼簡單。《花衣魔笛手》收不到除鼠酬勞而帶走了鎮內所有的小孩,除了可能隱喻著中古世紀歐洲鼠疫橫行時許多無辜幼童生命的失去外,更多則是魔笛手對於自身能力且應得待遇的自負與傲氣。而七原罪包含了傲慢、妒忌、憤怒、懶惰、貪婪、暴食及色欲等七種長存於人心中的心念與欲望,不僅推動了世界的進展,也更增添了社會的許多紛爭。 我們可以說,童話故事某種層面體現了人類最深層的恐懼與慾念,就好像《糖果屋》中的兩兄妹,期待能無窮盡的享用餅乾與糖果、《白雪公主》中的繼母渴求永遠成為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金斧頭》中的樵夫得克制貪念方得以獲得金、銀、鐵等三把斧頭、《美人魚》中的人魚公主得掙扎於情人的幸福,或讓自己能再次回到海裡生活的尾巴之抉擇等。 在現實生活中,有時候選擇可能代表著獲得與失去,只是當我們為了不讓自己所擁有的從自己人生中消失時,我們是掌握了自己的人性?還是被自己所帶有的原罪給控制住了? 書中不僅具現化童話故事中每個角色所使用的各種器物,彷彿藉由這些物品的使用,每個人都能從中得到企求的幸福。然而,這些看似帶給眾人美滿生活的物件,是否也是束縛住主角看見或預見不同結局的障礙與枷鎖? 那麼,教廷獵巫行動有著怎樣的結局?當看到最後,不得不覺得「人性」果真是一種既簡單到可以預測、卻又是一種複雜到難以說準的存在,而大概也是因為如此,才會讓海德薇的《禁獵童話》那麼讓人迫不急待地想接著看下一段劇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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