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予倩回憶錄──自我演戲以來

  • 作者 / 歐陽予倩原著;蔡登山主編
  • 出版社 / 新銳文創(秀威資訊)
  • 出版日期 / 2017-12
  • ISBN / 9789869545273
  • 定價 / NT$ 230
  • 優惠價 / NT$ 182 (優惠期限至2024/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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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蘭芳雍容端莊,圓潤甜美,
歐陽予倩淡雅俊美,清越舒展。
民初戲劇界有「南歐北梅」的稱譽,
於江蘇南通的同台演出更是轟動中國!


本書特色

★中國話劇運動的開拓者,與梅蘭芳齊名的戲曲藝術大師──歐陽予倩,經典回憶錄,絕版重出!

★歐陽予倩主持中國最早的京劇演員新型學校「伶工學社」,本書為瞭解民初戲劇發展的重要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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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 歐陽予倩與張謇、梅蘭芳在南通/蔡登山】

  張謇(一八五三-一九二六)是中國近代史上一位具有重要影響的人物。胡適在《南通張季直先生傳記》的序中,就曾指出:「他獨立開闢了無數新路,做了三十年的開路先鋒,養活了幾百萬人,而影響及於全國。」張謇是中國近代實業家、教育家。字季直,號嗇庵,江蘇南通人。清光緒甲午科(一八九四)狀元,授翰林院修撰,時值中日甲午戰爭新敗,鑑於當時政治革新無望,他決心投身興辦實業和教育。一八九五年他在南通開始創辦大生紗廠。後又舉辦通海墾牧公司、大達輪船公司、復新麵粉公司、資生鐵冶公司、淮海實業銀行等企業,並投資江蘇省鐵路公司、大生輪船公司、鎮江大照電燈廠等企業。並先後創辦通州師範學校、南通博物苑、女紅傳習所等。他認為實業、教育才是一國「富強之大本」。他曾參與發起立憲運動,一九○六年成立預備立憲公會,一九○九年被推為江蘇諮議局議長,為清末立憲運動主要代表之一。辛亥革命後任南京臨時政府實業總長但並未就職,他擁護袁世凱,並組織統一黨與國民黨對抗。一九一三年任袁政府農商總長,一九一五年因不滿袁世凱公然恢復帝制,始辭職南歸。在南通繼續辦理實業和教育,提倡尊孔讀經,抵制新文化運動。一九二五年大生紗廠因虧損嚴重被接管,次年八月病逝。著有《張季子九錄》、《張謇函稿》、《張謇日記》、《嗇翁自訂年譜》等。
  張謇是晚清時「恩科」狀元,有著很深的文學造詣,對於戲劇也有獨到的見解。一九一四年張謇與梅蘭芳初識於北京,當時,張謇任北京政府的農商總長兼全國水利局總裁,梅蘭芳在戲劇界聲名鵲起,馳譽京滬。而梅蘭芳在一九一三、一四年兩次赴上海演出後,決心改良舊劇,創演新劇,塑造新的舞臺形象。梅蘭芳在《舞台生活四十年》談到這個因由時說:「我初次由滬返京以後,開始有了排新戲的企圖,過了半年,對付著排出了一本《孽海波瀾》。等到二次打上海回去,就更深切了解了戲劇前途的趨勢是跟觀眾的需要和時代而變化的。我不願意還是站在這個舊的圈子裡不動,再受它的拘束。我要走向新的道路上去尋求發展,我也知道這是一個大膽的嘗試,可是我已經下了決心放手去做,它的成功與失敗,就都不成為我那時腦子裡所考慮的問題了。」張謇愛惜人才,樂於獎掖後進,對梅蘭芳的謙誠及良好的藝術素質,更加讚賞,曾多次寫詩給他,以示鼓勵。一九一六年十月梅蘭芳第三次赴滬演出,張謇聞訊,也來上海,命人持函約梅蘭芳相見,梅覆函應允拜會。會見當日,張謇借友人住宅設宴款待,同赴宴會的還有王鳳卿、姜妙香、姚玉芙等人。張謇稱讚梅蘭芳演藝的精進,同時對他的《黛玉葬花》劇中〈看西廂〉一段的一些細節提出質疑。由此看出張謇對梅蘭芳在演藝方面的見解,還是很內行的。
  張謇崇尚教育救國,他看中了戲曲通俗娛人、開啟民智的特殊作用,因此早就著意於辦戲校,造劇場。但此事必須由內行的人來操辦,張謇首先想到的是梅蘭芳。張庚教授認為,其時,張謇雖認識梅蘭芳已有四年,從北京到上海,多次觀賞過梅蘭芳的演出,且私下也略有接觸。張謇認為:在南北梨園界,梅蘭芳是最有希望的青年。他不僅看重梅蘭芳的天賦條件和藝術才華,還十分喜愛梅蘭芳的溫潤謙誠的品性,視梅蘭芳如「赤水之珠,瑤華之玉」,並有決心:「願將香海雲千斛,常護阿難戒體清。」直把梅蘭芳當作自己的弟子,要常加呵護,以助其成功。因此在一九一七年七月張謇贈梅蘭芳詩中就有「老夫青眼橫天壤,可憶佳人只姓梅。」的句子。張謇為辦戲校,曾多次寫信給梅蘭芳,就師資、學員、經費、教育,等方面跟梅蘭芳反覆商討,其中有封信說:「世界文明相見之幕方開,不自度量,欲廣我國於世界,而以一縣為之嚆矢。至改良社會,文學不及戲劇之挺,提倡美術、工業不及戲劇之便,又可斷言者。」一九一七年十月他致梅蘭芳函更云:「吾友當知區區之意,與世所謂徵歌選舞不同,可奮袂而起,助我成之也。」梅蘭芳也深知此事的重要,然因當時的心思全在舞臺藝術上,又有畏難的情緒,因此婉言謝絕了張謇的邀請。後來辦戲校這事就由歐陽予倩來承擔了。
  歐陽予倩(一八八九-一九六二)原名歐陽立袁,原籍湖南瀏陽人。一八八九年五月一日出生於書香官宦家庭。祖父歐陽中鵠曾任廣西桂林知府,是晚清著名學者。當年戊戌變法的主要人物譚嗣同、唐才常都是歐陽中鵠的學生。所以歐陽予倩從小就受到良好的古文教育和維新派思潮的影響。一九○四年他赴日本留學,先後就讀於成城中學、明治大學商科、早稻田大學文科。在日本學習期間,他苦讀在校課程,還抓緊時間飽讀易卜生、莫里哀、莎士比亞等世界大師的劇作,以及日本現代作家菊池寬、武者小路實篤等人的作品。在表演藝術方面,他曾向以細膩表演著稱的日本著名演員河合武雄學習。一九○七年在東京加入中國最早的話劇演出團體──春柳社,與李叔同(即弘一法師)及其他成員,共同演出了由曾孝谷根據斯托夫人的小說《湯姆叔叔的小屋》編創的話劇《黑奴籲天錄》。這是中國人演出的第一個完整的話劇,當時也稱為「文明新戲」。一九一一年回國,組織新劇同志會、文社、春柳劇場等新劇團體,成為中國話劇運動的開拓者之一。
  大約在一九一二年間歐陽予倩來到上海,起初他在上海恢復留日時期創辦的「春柳社」,致力新劇。後來他對京劇發生了興趣,曾加入「春雪社」票房,和江夢花、林老拙、吳我尊、王頌臣、羅亮生、朱鼎根等人一起研究京劇。「春雪社」的教師是邵濟舟,琴師是張翰臣,歐陽予倩的戲是學的余紫雲(清末名旦、余叔岩的父親)那一派,他因為林老拙的關係而有機緣得當時在上海做寓公的票友林紹琴指點。林紹琴是福建人,曾正式拜余紫雲為師,得余真傳。同時歐陽予倩的戲也得到過名旦陳祥雲的指點,也曾向吳我尊學過京劇,他和吳我尊是留日的同學。一九一五年歐陽予倩下海,成為京劇職業演員,初臨丹桂第一舞臺,後搭亦舞臺和天蟾舞臺,演唱的都是余紫雲那派的青衣正工戲,如《玉堂春》、《祭塔》、《祭江》、《落花園》、《教子》、《彩樓配》等。後來應夏月潤之邀,參加九畝地的新舞臺,開始編排新戲,尤多取材於《紅樓夢》劇目,如《葬花》、《補裘》、《撕扇》、《送酒》等,俱做古裝,別開生面,使當時的京劇觀眾耳目為之一新。陳祥雲和他同台配戲,讓演出更是生色不少,尤以《黛玉葬花》一劇最負盛名。歐陽予倩還在從不演唱京劇的外國人開的「謀得利」戲院演出過,當時報上讚揚他:「嗓音極佳,即剛且雋,雖扮相平平不及梅,好在歐戲注重做工表情,不以色媚人。」此時歐陽予倩聲譽日隆,與梅蘭芳不相上下,遂有「南歐北梅」之稱譽。梅蘭芳在《舞台生活四十年》曾經談到:「我是在北京排『葬花』,上海也有一位排『葬花』的,就是歐陽予倩先生了。我們兩個人一南一北,對排紅樓戲,十分有趣。」但據曹聚仁說梅蘭芳演的只有《黛玉葬花》、《千金一笑》、《俊襲人》、《怡紅群芳開夜宴》四齣,而歐陽予倩演出的有《晴雯補裘》、《黛玉葬花》、《饅頭庵》、《寶蟾送酒》、《鴛鴦剪髮》、《黛玉焚稿》、《負荊請罪》等九齣,遠超過梅蘭芳。
  這時期,歐陽予倩不僅編演京劇紅樓戲,還同時演出話劇,而且不時發表自己對戲劇發展的看法。一九一八年歐陽予倩在上海日本人辦的《訟報》上發表了〈予之戲劇改良觀〉一文,他在文中除感慨「今日之劇界腐敗極矣」之外,還提出了改革的主張:一是劇本「貴能以淺顯之文字,發揮優美之思想」。他認為「劇本應當有美的具體化的情緒,有適合時代的中心思想,有詩的文辭,劇的行為,有鮮明的性格,有表演的技巧,須求整個的完成,不取片段的齊整。」;二是「須養成演劇之人才」,組織俳優養成所,募集十三、四歲學童訓練之。他的第二條意見正好與張謇不謀而合。張謇知道歐陽予倩藝通中外,又對創辦戲校有一套設想,於是就派人邀請歐陽予倩到南通晤談。一九一九年五月歐陽予倩應邀赴南通,商談後,歐陽予倩接受張謇聘請到南通創辦伶工學社。
  張謇對邀請歐陽予倩來主持伶工學社校務,是寄予厚望的。他在給梅蘭芳的信中就這樣寫道:「予倩文理事理皆已有得,意度識解,亦不凡俗,可任此事。」可見他對歐陽予倩的學識、人品和才幹是相當滿意的。因此,張謇給予了歐陽以極大的信任,先是派他偕薛秉初等人上北京為伶工學社招收學員,接著又前往日本考察新式劇場及管理制度。回國後,讓他主持伶工學社的校務工作,又負責對更俗劇場的圖樣審定。更俗劇場落成後,又由他主持制定了劇場的規章制度,全面負責劇場的行政管理。而歐陽予倩也深感張謇對他的器重,遂以自己卓越的才識和踏實的工作,把伶工學社和更俗劇場的工作搞得有聲有色。
  南通伶工學社初創時,只側重崑曲,延清末南方崑曲名旦施桂林任教。歐陽予倩到校後,改以教授京劇為主。並進行改組,張謇掛了個校長名義,由歐陽予倩任副校長,負責實際工作,兼教青衣和新劇,吳我尊擔任教務主任,戚豔冰擔任訓育主任兼編導,趙玉珊講中外戲劇史,聘請名家趙桐珊(芙蓉草)、馮春航(小子和)、高秋萍、潘海秋等人為教授兼編導。教師有教老生的程君謀、張彥芝,教文武老生的張榮奎,教武生的張德祿、周慶恩,教老旦的文容壽,教武旦的水上飄,教花臉的劉鐘林,教丑角的賀雲祥,以及潘海秋兼教小生,馮子和兼教花旦,施桂林、薛瑤卿、陳阿寶教崑曲,此外還聘請劉質平、潘伯英教音樂,陸露沙教美工,和一位女教師教舞蹈,可謂行當齊全,人才濟濟。
  一九一九年十一月,更俗劇場舉行開幕儀式,張謇特地邀請梅蘭芳劇團擔綱演出。他雖然曾婉謝張謇邀他主辦戲校,但對張謇籌建戲校的舉措是很支持的,如今張謇邀他作開幕演出,當即欣然應承。當時他正在漢口大舞臺演出,演唱完後,馬上與朱素雲、姜妙香、姚玉芙以及齊如山、許伯明等坐上江輪直達南通。當夜,張謇就設宴為梅蘭芳一行接風。
  第二天,張謇請梅蘭芳一行參觀伶工學校和更俗劇場。梅蘭芳稱讚伶工學校在那時南方,是開風氣之先,唯一的一個訓練戲劇人材的學校。接著,歐陽予倩陪同梅蘭芳一行去參觀更俗劇場。當前台經理薛秉初把梅蘭芳、歐陽予倩等人迎到這裏,梅蘭芳一抬頭就看到了高懸著的「梅歐閣」橫匾,並且認出乃出於張謇的手筆,對張謇如此的厚意十分感動。步進屋內,左右壁上掛了梅蘭芳和歐陽予倩的照片,以示珠聯璧合。旁邊還掛有一副張謇自撰自書的對聯:「南派北派會通處,宛陵廬陵今古人。」南派、北派指歐、梅各自代表的京劇南北兩派,宛陵是指宋代詩人梅堯臣,廬陵指宋代詩人歐陽修,下聯以梅堯臣、歐陽修的籍貫暗切梅蘭芳和歐陽予倩的姓氏,張謇以這種獎掖方式,倡導和衷共濟,促進南北藝術之交流、融通,才有利於戲曲事業的繁榮進步。「伶史同與時代新,領袖正須英絕人。」在張謇心目中,梅蘭芳與歐陽予倩都是能把戲曲推向新時代的英傑。據張謇之子張孝若解說,張謇之所以建此梅歐閣,是認為「梅蘭芳、歐陽予倩的各樹一幟」,「有調和聯合、共圖中國戲劇改良、光明藝術之必要」。而梅蘭芳也回憶說,這個梅歐閣乃是張謇為了「紀念」他和歐陽予倩兩位的「藝術」而設的。可見,張謇是將歐陽予倩與梅蘭芳看作他的左臂右膀的。張謇還作一詩來表達其中含意,詩云:「平生愛說後生長,況爾英蕤出輩行,玉樹謝庭佳子弟,衣香荀坐好兒郎。秋毫時帝忘嵩岱,雪鷺彌天足鳳凰。絕學正資恢舊舞,何君才藝更誰當。」
  那天晚上即舉行開台演出,梅蘭芳的戲目是《玉堂春》。梅蘭芳、歐陽予倩同台獻藝十日。在十天光景裡,與梅蘭芳同台的有王鳳卿、姚玉芙、魏蓮芳、李壽山、姜妙香等,演的戲碼有崑曲《佳期》、《拷紅》、《思凡》,新排的京戲《嫦娥奔月》、《木蘭從軍》、《千金一笑》等。特別有意思的是,梅蘭芳和歐陽予倩同台演出了《思凡》、《琴挑》等名劇。梅蘭芳雍容端莊,圓潤甜美,歐陽予倩淡雅俊美,清越舒展,各具風格,張謇的兒子張孝若形容是:「二妙一台收,陽春白雪流。」而觀眾也目睹了「南歐北梅」的多姿風采。一九二○年一月十三日,張謇在日記寫道:「觀浣華(即梅蘭芳)《葬花》、予倩《送酒》,可謂異曲同工。」此外,張謇在看了歐陽予倩演出的《送酒》、《愛情之犧牲》、《饅頭庵》、《一念之差》和《青梅》等劇及梅蘭芳演出的《葬花》、《驚夢》、《千金一笑》、《女起解》、《鬧學》、《木蘭從軍》、《嫦娥奔月》、《奇雙會》、《醉酒》、《琴挑》時,都分別寫下〈傳奇樂府〉以抒其觀後之感想。一些戲劇愛好者,也以雋詞妙句稱頌。張謇為此編印了《梅歐閣詩錄》記此盛事。
梅蘭芳在南通的演出十分轟動,劇場天天爆滿,張謇本想多留梅蘭芳幾天,無奈他已接受了上海方面的邀請,只能依依不捨地離開南通。一九二○年一月二十四日,梅蘭芳仍由大和輪送至浦口,臨行時,張謇及地方士紳送至城外「候亭」(張謇為梅蘭芳來南通而趕建的),並有〈候亭送梅郎二絕句〉詩云:「昨日來時江有風,今朝歸去日融融。天意為郎除恐怖,明年歡喜到南通。」及「緣江大道接郊垌,碧瓦朱楣跨候亭。今日送人開紀念,平原草白麥苗青。」兩首詩。
  張謇與梅蘭芳相識相交於那個年代,儘管他們各自的社會角色不同,年齡也相差近四十歲,但客觀條件的差異,並未妨礙他們為弘揚傳統戲曲藝術而建立起的情誼。他們這段忘年之交,迸發出的美好燦爛的光芒,促進了中國傳統戲曲藝術的改革發展,無疑是他們交往中最可寶貴的。
  反觀之,歐陽予倩在南通主持校務三年,這是他對京劇改革的初步實踐,但在當時的社會,他的主張必然遇到曲折和障礙。在他和張謇友誼甚篤之時,就有不期之憂。一九一九年十二月,歐陽予倩給袁寒雲的信就有「懼不克終」的字眼,沒想到卻一語成讖,在一九二一年底,歐陽予倩終於懷著極端失望的心情,把校務交給了吳我尊,毅然離開南通,重返舞臺。他在《自我演戲以來》一書中不無感慨地說:「我到南通住了三年,本抱有幻想,不料一無成就,……唯有抱著無窮的煩悶,浮沉人海而已!」。
  雖是如此,歐陽予倩主持南通伶工學校校務後,培養出一批比較優秀的人材。如李錦章(即梅蘭芳五大弟子李斐叔,後為梅蘭芳的秘書。)、戴衍萬(南通人,歐陽予倩劇作《人面桃花》的最早演出者,後來改行,做了電影演員。)、葛准(先學武生,後改小生,臨張季直書極神似,演《人面桃花》劇中小生,以能當場揮毫而聞名,離校後改名「次江」。滬戰期間,曾在歐陽予倩領導的「中華劇團」演唱改良平劇。)、林守治(南通人,原學青衣,後從趙桐珊學花旦,離校後改名秋雯,旋去北京拜王瑤卿為師,曾與荀慧生、馬連良合作,名噪一時。)、趙培壽(即解放前長期在上海黃金大戲院搭班的趙志秋,原學老生,後師趙桐珊改唱小生。)、汪家德(南通伶工學校出身的唯一丑角,始終留在南通,是更俗劇場―今人民劇場的基本人員。)。歐陽予倩還是功不可沒的。
  儘管如此,在梅歐閣建成四十年之後,也就是一九五九年的七、八月間,梅蘭芳和歐陽予倩都曾題詞、題詩予以紀念。他們回憶著四十年前,同在南通同台演劇的情景,往事歷歷,如在目前,正如梅蘭芳的題詩中寫道:

  南通佳氣多氤氳,人民政府舉政勤。故場重修梅歐閣,馳書千里來徵文。
  文拙才微不得辭,新陳跡象縈我思。四十年前建閣初,客遊是邦周覽之。
  憶昔我與歐陽子,後先見招皆蒞止。粉墨生涯二人同,笙簧格調諸公喜。
  有鄉先生能賞音,折節交到忘年深。為題小閣揮巨筆,欲使輕材登藝林。
  宛陵廬陵兩宋賢,託古姓氏以喻今。斯際我儕識宏獎,悚惶詎免望於心?
  自從奔波淹歲月,消息不聞聽消沉。幸哉盛世老獲睹,天清地寧咸鼓舞。
  昔也衣冠優孟輕,今也教育師資伍。滿眼萬端經緯新,工農生產躍進真。
  六億黎元欣作主,五洲兄弟倍情親。誰云滄海一粟渺,鞠部有責為功臣。
  鯫生齒衰敢懈怠?日沾雨露回青春。南通人民意何厚?搜羅寵眷及兩叟。
  誠知愛閣由愛人,勖其效忠明時久。我為此事頻蕤結,光榮黨與往者別。
  淺言還報出肺肝,感惠揚仁不須說。歐陽吾友仍康強,大家庭中俱就列。
  貢獻常忘艱巨增,辛勞復可晨昏徹。凡百遵循黨領導,區區素志堅如鐵!

  從題詞、題詩中,我們可以親切感受到梅、歐之間的深厚友誼以及兩位大師為中國戲曲事業奮鬥終身的執著信念。
  而原於一九一九年建立的更俗劇場,後來更名為人民劇場。一九九六年,城市規劃建設而拆除。二○○二年九月重建落成,十月十五日新的更俗劇院,舉行了梅歐閣紀念館開館儀式暨「大師風采‧藝壇豐碑」展覽開幕式,紀念著三位藝壇前輩的深厚友誼。

簡介

▍民初戲劇界有「南歐北梅」的稱譽,與梅蘭芳齊名的戲曲藝術大師──歐陽予倩,經典回憶錄!

「我是在北京排『葬花』,上海也有一位排『葬花』的,就是歐陽予倩先生了。我們兩個人一南一北,對排紅樓戲,十分有趣。」
──梅蘭芳《舞台生活四十年》

歐陽予倩早年赴日留學,1907年在東京加入話劇團體──春柳社,與李叔同等人共同演出的《黑奴籲天錄》是中國人演出的第一個完整的話劇。1911年回到中國,組織新劇團體,成為中國話劇運動的開拓者之一。1912年,他到上海跟余紫雲、陳祥雲等名旦學習京劇。1915年成為京劇職業演員,編排的新戲多取材《紅樓夢》劇目,如〈葬花〉、〈補裘〉、〈撕扇〉、〈送酒〉,由於演出別開生面,讓觀眾耳目一新,使得歐陽予倩聲譽日隆,與梅蘭芳不相上下,遂有「南歐北梅」之稱譽。1919年,民初實業家張謇邀請歐陽予倩主持「伶工學社」校務,這是中國最早培養京劇演員的新型學校,也讓他有「中國現代戲劇之父」之稱。本書是歐陽予倩的回憶錄,講述了兒時、少時、留學、歸國、創藝、演出等經歷,是瞭解歐陽予倩與民初戲劇發展的重要專著。

作者簡介

原著/歐陽予倩

歐陽予倩(1889-1962)原名歐陽立袁,原籍湖南瀏陽人。出生於書香官宦家庭,祖父歐陽中鵠曾任廣西桂林知府,是晚清著名學者。1904年赴日本留學,曾向以細膩表演著稱的日本著名演員河合武雄學習。1907年在東京加入中國最早的話劇演出團體──春柳社,並共同演出了由曾孝谷根據斯托夫人的小說《湯姆叔叔的小屋》編創的話劇《黑奴籲天錄》,是中國人演出的第一個完整話劇,當時也稱為「文明新戲」。1911年回到中國,組織新劇同志會、文社、春柳劇場等新劇團體,成為中國話劇運動的開拓者之一。


主編/蔡登山

文史作家,曾製作及編劇《作家身影》紀錄片,完成魯迅、周作人、郁達夫、徐志摩、朱自清、老舍、冰心、沈從文、巴金、曹禺、蕭乾、張愛玲諸人之傳記影像,開探索作家心靈風氣之先。著有:《人間四月天》、《傳奇未完──張愛玲》、《色戒愛玲》、《魯迅愛過的人》、《何處尋你──胡適的戀人及友人》、《梅蘭芳與孟小冬》、《民國的身影》、《讀人閱史──從晚清到民國》、《叛國者與「親日」文人》與《楊翠喜‧聲色晚清》等十數本著作。

目錄

導讀 歐陽予倩與張謇、梅蘭芳在南通/蔡登山

自我演戲以來
春柳社的開場
申酉會
廣西的生活
同志會
社會教育團
文社
春柳劇場
做職業俳優的時期
在南通住了三年
離開南通以後
國民劇場的經過

附錄:我自排自演的京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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